如果你曾喜歡過我寫的文字,那你肯定會喜歡這篇分享。
在我食物中毒離開尼泊爾後,C隻身前往我十分嚮往的尼泊爾山中小村落。
多麼希望我也能親身體驗那純樸原始的農村生活。
多麼想要親眼看看尼泊爾有志青年為了他們的國家而做的努力。
朋友們,請看看這篇文章,也請看看他們的計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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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們一點掌聲,讓他們持續努力改變尼泊爾的未來。Make a difference.
chap.1
Ching離開加德滿都後,我又回到那條熟悉的一個人的路上。
Trekking之後的每一天我都還留著在喜馬拉雅山上的時差。早上六點,把疑似住著怪蟲的睡袋塞進背包,確認沒有在旅社裡揮霍地遺留任何財產後check-out。在冷冽的加德滿都清晨點了一杯香料奶茶,用肉桂與胡椒把自己的嗅覺喚醒,然後把鴨舌帽沿調向後,叛逆的旅人不畏艷陽要跟觀光客反方向。
前晚接到Santosh的指令,是兩段總計六七小時的車程,用距離來算約莫只有一兩百公里。根據Sibjan的童年,十多年前他們還須走個三天兩夜翻山越嶺才到的了加德滿都附近的城市Banepa.
Santosh與我是在挪威相遇,此次尼泊爾行我們特地約在他家鄉Pokhara見面。兩年前我們都申請了ISFIT
(Int. Student Festival in Trondhime),我花二十歐元從柏林順道飛Ryanair往挪威,Santosh卻是獲得全額補助,人生第一次坐上飛機,還興奮地替難以下嚥的飛機餐照了張相。
ISFIT是段很美的邂逅。用美來形容一個國際級學生研討會似乎不太貼切,但是我想不到更好的詞了。我與Santosh不約而同都申請了(Development
and Aid)發展與援助專題,與來自世界各地的夥伴們交流對改變世界的想法。心很美,想法很美,緣分很美讓我們在同個屋簷下暢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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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他的觀察,當初來自已開發國家商學院的學生總表現得野心勃勃高談闊論,而來自尼泊爾的他則顯得羞怯寡言。兩年後的相遇,他侃侃而談地向我坦承他從沒想過像他這樣來自貧窮家庭的窮學生能與我們不被斜眼地成為朋友。我不禁汗顏,卻也感到喜悅:汗顏的是我不自覺地流露出已開發的驕傲與距離,喜悅的是我們各自都跨越了自傲與自卑的障礙,讓彼此一再地相遇。
在Phewa湖畔的一整個下午,我和青就一直被他的故事感動著。從提著牛奶到市集販賣的童年,發自內心感謝神改變他命運的求學過程,到開始義無反顧地成立SMILES Org.,即使擱著人生計劃幾年也要先試試這個改變家園的夢。青激動地頓時再也沒有激流獨木舟的欲望,我則在Ching離開尼泊爾後踏上前往SMILES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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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 2
我經常對於可口可樂的行銷通路感到不可思議,原因是無論我走到哪,哪怕是我以為山窮水盡了,我總能看到美帝恣意地把全世界第一紅塗抹在別人家的牆上,或貼心地與當地食物不搭調地結合成套餐一二三。哪裡有可口可樂就有資本主義,而當巴士駛地遠到連資本主義都追趕不上,我聞到了新鮮泥土與稻穀的氣味。
SMILES的第一個計劃地點正坐落在像這樣的一個小農村裡。Kalimati,黑色的土壤,同時也是我朋友Sibjan的家鄉。因為曬得太黑,在初次見面時他差點找不著他想像中的台灣面孔。這樣很好,他們甚至幫我歸類到某個種姓裡了─那個當初抵禦大英帝國來勢洶洶的廓爾卡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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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到村子,我就融化了。在這個金盞花繽紛盛開的季節,一不留神,我的脖子、手上就被滿滿的黃花占據。孩子們知道今天有客人要來興奮極了,幾乎全村的大孩子小孩子都跑到學校前替我送上花圈,鼓掌歡迎。這種前所未有的尼泊爾式熱情轟炸即使是Sibjan事先套好的我也怦然動心。是什麼樣的村子住著這麼多敞開的胸襟,願意沒有保留地接納一個遠道而來陌生人?我暗自揣測,心裡依舊澎湃。
山谷中溪邊的農村多的是沿著山坡而築的小水道,而小徑就窄窄緊緊地依附著水道,我登山用的大靴子在這兒毫無用武之地,笨拙地試圖找回我的平衡,卻依然趕不上穿著拖鞋的Sibjan走回老家的路。Kalimati沒有小橋但有很多流水,
我就暫留在沿途如詩般不可置信的風景裡又落了幾步路…
沿途震盪的滾滾黃沙沒給我太多空間讓我想像今天要落腳地方的會是什麼樣,而事實證明尼泊爾總給人驚喜。Sibjan家是一般農村裡夯土為牆的農舍,但是他的房間卻是經過特殊設計─所謂夯土”沒有牆”,就好比泰山的樹屋,山谷景色盡收眼底。
用拙劣的尼泊爾話向長輩跟厝邊打過招呼,我正式地安頓在Kalimati了。迎接我的是一頓道地的尼泊爾大餐:Dal Bhat and Takari. (扁豆湯、白飯、咖哩蔬菜)。阿爸阿媽看著我席地而坐,用熟練的手勢把飯菜大口大口地塞進嘴裡都覺得頗有興味,熱情地要我多別客氣吃點。可我真沒有尼泊爾人的胃,還在猶豫要不要拒絕,”夠了”二字還在聲道中醞釀,我的盤子裡已經出現注定讓我撐死的白飯了。
第一個晚上我就愛上這家人了。阿媽就像所有媽媽一樣永遠照顧著孩子,即使無親無故。她臉上永遠掛著我在尼泊爾最懷念的微笑。一襲紅色莎麗襯托著她婀娜的身段,即使農忙勞動也顯得優雅自如。阿爸則是個冷面笑匠,愛模仿我怪腔怪調的尼泊爾文。靜脈爬滿了結實的小腿,青筋佈滿粗壯的手臂,莊稼人的樸質正搭著他頭頂上的尼泊爾傳統小圓花帽。
睡前跟Sibjan聊開了。我是何等幸運能來到這個地方,躺在這片星斗下,感激不盡。夜裡胃海翻騰,我被Dal Bhat擊潰,與咖哩纏鬥,徹底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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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 3
達善節(Dasain)剛過,再過幾天就是燈節(Tihar)了。不知是慶典味淡了,還是農家忙了,家家戶戶都埋回田裡幹活兒,秋收依然節制了過節的狂熱。時序快進入冬天,秋收完即是冬藏。我立冬上山,前往Chilaunekharka小學拜訪。
達善節(Dasain)剛過,再過幾天就是燈節(Tihar)了。不知是慶典味淡了,還是農家忙了,家家戶戶都埋回田裡幹活兒,秋收依然節制了過節的狂熱。時序快進入冬天,秋收完即是冬藏。我立冬上山,前往Chilaunekharka小學拜訪。
垂直上升三小時,我已上氣不接下氣。三十歲的Netra是我的嚮導,是SMILES計畫成員,也是Chilaunekharka小學的老師。而往來Kalimati與Chilaunekharka的這段路是他一周六天傳授高山上孩子寶貴知識的路途。他特地放慢一半以上的速度來等我與同行的城市小孩Bigyan。我們正式封他為尼泊爾獵豹,除了景仰他的腳勁,也佩服他以登山等級的通勤來替每個孩子爭取受教育的機會。正如獵豹,追得又快又狠。
沿途爬升,喜瑪拉雅山的輪廓就越被藍天勾勒得明顯清晰。Netra說山的另一頭就是西藏。我從沒看過一國的國界就這樣浩浩蕩蕩一氣呵成地聳立在那兒,把界的另一頭屏障地無影無蹤。
one of SMILES toilet 興建廁所,帶來村落更好的衛生環境 SMILES Project http:// |
好不容易爬上了學校。前來迎接的是創校唯一的教師兼校長先生。二十六年前當他還是個小腹平坦的年輕小夥子,身為唯一受過教育的人,村民推舉他成立這所山巔上的小學校。校長百年樹人,歲月也在他的肚皮上留下痕跡,但不改令人喜愛的爽朗健談,一提起學校便是娓娓道來。
校舍就是三間一兩坪大的教室,要塞進五六十個學生,更遑論專屬課桌椅。小一小二就只能席地而坐,趴地而寫。大一點的孩子則跟沙丁魚般同享一張長櫈,在昏暗的教室內振筆疾書。全校有一位校長、一位正式老師跟一位約聘老師(Netra)共三位。也就是說,基於校舍與師資的限制,學生的分級與學習進度無法依照表定來進行,但在這二十六年以來,卻也遲遲未等到政府任何資源的挹注。
停滯的二十六年的教育,就是停滯的兩三個世代。二十六年前我哥哥剛出生,兔年,台灣解除戒嚴。我的老師媽媽從麻辣教師到退休,台灣教育界進化到十二年國教,開放一綱多本,出現學力測驗、申請推甄、繁星計畫等五花八門的升學管道…優劣成敗見仁見智,但教育資源嚴重浪費是她親身經歷不爭的事實。
制度的反覆塑造出一群失去求知欲望與樂趣的學生;在連年翻新的教室廁所與電腦教室之間穿梭卻被批評一代不如一代…太幸福的孩子有太幸福的悲哀,但起碼,這我們還夠幸運我們還有選擇的空間,雖然不一定愛你所選選你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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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清早看著一個個小鬼頭兒們老早從小徑的盡頭興高采烈地突然蹦出來,我感嘆我可曾這麼開心,精神飽滿地跳進教室,跟老師說聲”Good mornig, Sir?” 看他們用塑膠袋提著課本筆記本小心翼翼地把”書包”放進教室,我們又何曾對知識這沉重的負荷趕到輕盈自在?對知識的奢望與排斥總在進退兩難之間,過猶不及又棄之可惜。
Kalimati與Chilaunekharka的農村孩子絲毫沒有選擇的餘地。學校是令他們最快樂的地方,卻也無法真的成為改變他們命運的推手。師資缺乏、教育品質低落是他們無法繼續升學的主因。尼泊爾的知識份子全來自於私立寄宿學校,一般務農家庭是無力負荷的更何況農務繁忙,每個小朋友在上學前不知扛了幾桶水,擠了幾桶奶,走了幾里路…回家後還有劈不完的柴跟飢腸轆轆的牲畜們等著,要複習功課簡直荒唐。沒有機會離開村落,就註定當一輩資農夫。
在SMILES計畫的參與之下,孩子們多了一間太陽能供電的電腦實驗室,外加一間廁所與一位約聘老師。枯等政府改善狀況可能會過於浪漫,因此SMILES在未來還有很多計畫等待實踐:短期資助有潛力的學生到城鎮學校就讀,長期建設農村教育資源,籌募薪餉提供更多教師,甚至期待網際網路的誕生,為孩子打開通往世界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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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還是有在進步,只不過還以工業革命之前的速度在進行。二十年前的Netra必須翻山越嶺三天兩夜才真的千里迢迢到達加德滿都。當他第一次看到巴士,還驚呼怎麼有會動的房子! 現在好多了,我只需顛簸個七八個小時再步行兩個鐘頭就到達的了Kalimati。
下山行經一個又偏遠又小到不行的村落,村民欣喜地正要收成柳丁橘子,少女們倚著山泉梳洗秀髮。「你覺得他們看過電腦,知道什麼是網路嗎?」我問Netra,他幽默地答說:「沒有。他們可能會問你那是什麼作物吧?就跟我當時看到巴士一樣…」我笑著他的逗趣,丈量著另一個資訊爆炸後難以拿捏的最遙遠的距離。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沒受過教育,會是什麼樣子?
你有沒有想過,電腦與網路如何改變你的想像?
願Kalimati與Chilaunekharka的尼泊爾小獵豹們求知若渴,貪得無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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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 4 Dhai(尼泊爾語); 兄、哥哥。
尼泊爾是很重輩分,敬老尊賢、長幼有序的社會。在尼泊爾你聽不到人們單叫別人的名字,一定加個對方的稱謂,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點都馬虎不得,真是一個比中國社會更重規矩的地方。在台灣我儼然呈現小霸王般沒大沒小沒有尊稱同輩的習慣,曾經以為不熟才叫人家哥哥姐姐,在Kalimati一個星期,我漸漸懂得這規矩的意義了。至少在Sibjan身上我懂了。
Sibjan是Santosh的大學同學,我透過SMILES輾轉認識他,Kalimati是他的家。如果我把農村生活描繪得太愜意太美好,且讓我用Sibjan Chaulagain的故事把現實的殘酷拉回這小農村。
Chaulagain在Kalimati世代務農,村子裡有一半的人都姓Chaulagain。Sibjan出生的那一刻,據說他母親正一個人在樹林裡為牲畜們割草當飼料,她溫柔地捧起呱呱墜地的小Sibjan蹣跚回家,與奶奶分享新生的喜悅。
從Sibjan有記憶以來,爸爸就是個菸槍兼酒鬼,一個順手偷了五盧比(1.7元新台幣)不告而別跑到最近的城鎮打零工的混蛋。但是他或許是Sibjan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他叫Sibjan到城鎮裡念書,賭個一把。他賭對了,只不過籌碼是Sibjan的童年。
直到國小五年級之前,Sibjan都留在Kalimati的簡陋學校學習,美其名是學習,時則虛擲光陰。他逃學,上學的路即是通往竹林的路,直到下課鐘聲響起,拍拍屁股回家。我走過那段陰陰涼涼環繞著流水聲的小徑,沒問他的秘密基地在哪,我想那是他童年孤獨神秘的避風港。直到有一天他父親告訴他要轉學,獨自一人離鄉背井到Banepa的私立學校就讀。當年他十三歲。
daddy cooking dal bhat and Tharkari. |
咬緊牙度過每一天是他故作堅強的中學生活。自己一個人吃住通勤自行打理外,力爭上游爭取獎學金是他的本分。他不斷跟我提起的一對盧森堡Dackner夫婦說是他生命中的貴人,正是他們資助他昂貴的學費。無奈一百分不能當飯吃,Kalimati的家跟爸爸再也沒有辦法按時提供生活費,他強忍飢餓對著他的煤油爐,有米沒錢買油,有油沒錢買米的戲碼有一餐沒一餐的上演。
人生來本來就不公平,他雖感慨卻沒有走回頭路。回Kalimati至少不用挨餓,不用孤苦無依…但他曉得,教育可以為他換取人生更多的可能。於是現在接待我,整天跟我嘻嘻哈哈的Sibjan將淚水與掙扎轉化為啟發,完成電腦工程學位之後回到Kalimati,著手他回饋家鄉的第一個計畫─SMILES。
身兼多職的Sibjan又是社會工作者,又是工程師,又是教師還身兼農人…始終與他的土地緊緊相連,與村民一起努力。我隨著他在村子裡穿梭,看他與長輩們的互動與孩子們的寒暄嬉鬧,彼此尊敬的神情好似都源自於對這村子與村民的憐惜。
他大我一歲,是個有顆溫暖的心的好人,叫他一聲Dhai是我莫大的榮幸。
Chap 5
冬日很短,冬夜很長,莊稼人跟著太陽作息,天黑了也沒什麼娛樂。早睡早起但還是會埋怨牛兒們為何這麼好動…每天凌晨我都被阿媽與牛兒們激烈的溝通擾了清夢,天根本還沒透出一絲光亮,我抓起手機努力睜開眼睛查看時間,改不掉的壞習慣。還沒五點,牛兒:你就不能乖乖的嗎?
冬日很短,冬夜很長,莊稼人跟著太陽作息,天黑了也沒什麼娛樂。早睡早起但還是會埋怨牛兒們為何這麼好動…每天凌晨我都被阿媽與牛兒們激烈的溝通擾了清夢,天根本還沒透出一絲光亮,我抓起手機努力睜開眼睛查看時間,改不掉的壞習慣。還沒五點,牛兒:你就不能乖乖的嗎?
尼泊爾人因宗教因素不吃牛肉,但是他們吃水牛。我常笑說他們對於動物有嚴重的歧視,不像我們什麼都吃一律平等。養水牛除了吃肉,還為了喝奶。算起來,水牛是這家人的衣食父母,畢竟農作物能自給自足就不錯了,就別想買賣了吧。阿媽阿爸一清早起床是為了餵牛吃草跟擠奶,擠完奶便由阿爸提下山谷到市集賣錢。
我跟Sibjan兩位大爺就只等天亮,阿爸會替我們送上熱騰騰奶茶的叫我們起床。那是我每一天最享受的時光。清晨留著夜晚的料峭還沒退去,我兩披著棉被窩在床上喝著茶,慚愧地看著阿爸阿媽忙東忙西。Namaste!我把頭伸出欄杆請安。阿爸阿媽的招呼是開啟一天最神奇的鬧鈴。
那天我下山種田,我納悶為什麼過年過節的時刻卻是農人最忙碌的季節。梯田沿著山溪一層層爬上山丘,直到樹林的盡頭。陽光輕輕地灑在水面與白色的石頭上,還把稻穀染得金黃。金盞花吉祥地在田邊告知收成的到來。慶祝收成,與過節的喜悅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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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德滿都巷弄間被尼泊爾傳統音樂轟炸的體無完膚,在這兒聽起來卻顯得輕巧自在。尼泊爾的音樂就是山裡的音樂,女孩高而婉轉的音調想必是在田裡要唱給山裡某處的愛人聽的,思念便在山林裡迴盪。少了都市裡嘈雜的喇叭聲,風聲水語與樂音和諧地應和著。
我身為客人,Sibjan的待客之道使我沒有用處。壯年們在田裡握緊一捆捆結實累累的稻穀往石頭上摔,好似要把脊椎一道摔出來般出力,好把固執的稻米請出稻稈。我閒得發慌,拜託Sibjan給我個差事做。結果我被分到跟阿爸阿媽同組,把割下來已經曬乾的稻穀一捆捆地送給壯丁們挨打。
這大概是Kalimati第一次有外人來種田吧!田邊的村民們都興味地探頭,議論紛紛著我不熟練的態勢。最輕鬆的工作即使做久了也頗為累人,蹲下、彎腰,上肩…雖然被稻草扎得東癢西癢,但心裡卻舒坦得多,我可不想站得直挺挺盯著大家。不敢說幫上了什麼忙,但我蠻自豪地帶給大夥些許娛樂。
我由衷地佩服這裡的農人。純手工的耕耘從犁田、播種、收割、打穀…樣樣不由機器代工,看著這些為了最基本的生活飲食而辛勤耕種的人們,我終於領悟粒粒皆辛苦的意思了。挺起腰休息片刻,我想起米勒的拾穗。除了黃金比例,Kalimati這張畫最美的是那彎著腰幹活的人們。那是田裡最高尚、最堅毅的姿勢,而我的腰似乎沒那麼有志氣…
當天晚上算是工作到一個段落,我跟Sibjan父子倆到隔壁叔叔家進行這禮拜唯一的一次娛樂。Sibjan小心地打開DVD撥放器,是那種連著十五吋螢幕的機器。送進光碟,暗燈,影片開始。今日播放印度教傳說故事─Krishna的童年傳奇。我一向喜歡傳說,因為那是一個民族對宇宙力量最原始的想像。在去尼泊爾前我特地做了些研究,用令人啼笑皆非的插畫記錄在筆記本上。影片裡的特效跟劇情都比民視播的孫悟空還要復古,我努力地跟瞌睡蟲搏鬥,大夥卻看得入神。
with all love and respect from the bottom of my heart to Kalimati, Nepal, and to the people that I would call family |
阿爸睜大著眼並跟Sibjan討論劇情,我依照邏輯,完全料中下一個橋段會怎麼發展。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最享受的是看著這些可愛的人們單純天真地被古老的傳說吸進螢幕裡,他們不需要鐵達尼號的磅礡場面,不需要星際大戰的顛覆想像,在說書人道出他們信仰的同時,他們獲得了滿足。一直到我離開的前一晚,我們的話題很大一部份都依然圍繞在史詩羅摩衍那的劇情裡。
因為SMILES計畫來到Kalimati,又介入了當地農家生活實屬我意料之外。來的時候是個客人,走的時候是個家人,看待事情的角度又全然不同。在走去搭巴士的路上,我想著爬滿阿爸腳上的青筋、阿媽每天吸進肺裡的炊煙、小朋友讀書的教室…想要這地方有所發展,又想要它維持不變,畢竟發展不只改變生活,也改變人的距離與價值。
跟Sibjan告別,跳上巴士後又是熟悉的尼泊爾傳統音樂,又是一陣離別的惆悵。四海之內皆兄弟,相逢何必曾相識?旅人,家人;離家,回家,我說到底是同一個東西?
by C.
我忠實且默契十足的最佳旅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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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看完了整篇文章,謝謝你!
如果文章中有任何地方讓你動容,也請去看看他們的計畫吧!:)Make a differ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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